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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Flipped 许墨×我

原本是很空漠孤独的状态啊,却集合思绪想出了这么一篇淡暖的东西。

拿起笔来试一试。

 

Flipped

许先生是一个聪明、骄傲,又有些傻的人,我也一样。

 

先生的骄傲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尽心尽力投入的科研事业。在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所谓“理科生的浪漫”;然而直到遇见他以后我才懵懂地明白,所谓的“理科生的浪漫”其实……其实可以像日常打招呼一样随性和频繁。

“伴侣相处时情不自禁的牵手动作,除了增进感情外,还有止痛的效果。”

“诶……诶?”我一时还未反应,手已经被带进了他的大衣口袋。

“嗯,对啊。对大脑的研究表明,爱人牵手时,呼吸、心跳和脑波会相互同步,大脑也会产生出大量化学物质抑制痛楚。双方愈是同情另一半的痛楚,脑波同步率就愈高,所承受的痛苦便会愈少。”

先生目光清浅地看着前方,唇角勾着,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但是现在没有人有什么痛楚呀。”我装作一本正经,胡乱地组织字句“反击”。

“噢,”他忽然看向我,开心地皱了皱眉,“失算了呢。”

 

但是先生因此也是很傻的,因为他手上的细微动作,总会将他内心的东西泄露出来。

先生和我都喜欢坐在银幕或者舞台之下,将自己当做一个抽离于故事、又不得不因共情而被情绪与思绪卷入那创作世界的旁观者,在台词、光影、流动声色构造的虚幻理想当中,体察千姿百态的生命。这时候先生喜欢握住我的手。于是每当我感到自己已浸入台上的另一个世界,不复有现世中人们总在强烈索求以证意义的“存在感”时,某个指节上的力道会突然提醒我,这现世真实存在着。

这样的感觉,就仿佛我是一叶在两个异相世界的边缘上摇曳的风筝,飘飘浮浮地坠入彼处云端时,突然从细线端点处传来力道,呼唤着、拍打着我,告诉我,我与身后的遥远世界还存有一线联系,一线细微但能稳稳拉住我的,不致丢失的联系。

那是先生的手。

印象深刻的那些力道,都在什么时候呢?我眯眼细想,仿佛化作一团光斑,漂浮跃动在记忆长河上:黑白画面里的公主消失在街角,一手撑住方向盘的男人眨眨眼,眼泪润湿眼眶(《罗马假日》);黎明中萍水相逢的恋人亲吻告别,红色车皮的列车开着门,广播催促和敲打着站台(《爱在黎明破晓前》);’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ve got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旋律响起,分别了五年的男女在天鹅绒般华丽精致的高楼中,炙热明亮的目光随翻飞的华美衣裳起伏,女孩激动、欢呼,用力地将自己摔在大床上,那是他为她用无尽梦想堆砌起的专属华座。

“这幻想超越了她,超越了所有事物。他这几年的心血全用来创造这个幻想,不停地为它添砖加瓦,将他遇到的一切美好事物都用来修饰它。”我记得先生在书上用下划线标记了这句话,然而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旁批,空白书页或许诉说着无穷。(《了不起的盖茨比》)

虽然先生握住了我的手,但我忽然有种错觉,觉得他应当是想要伸手去抓住银幕上飘忽的、五色的衣摆。我忽然感觉世界随着这银幕晃动起来,不安起来,扰乱起来;我们都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那个女孩拥有的世界上最动听的低喃里,充斥的是自私和金钱。

我想我的眼神明灭了一下;我轻微地动了动指尖,然后握住了先生的手。

记忆里还有这些片段:比如令人晕眩、刺激着神经的癫狂乐音里,畸形的天才被懵懂女孩撕下面具,怪物的脸庞被颤抖的手遮掩(《歌剧魅影》);以音符为生命的天才为其天赋谋杀,血已为创作流干,歌词一句句追问——

“人如何才能逃离自己的影子?人如何才能拒绝自己的宿命?人如何才能剥离自身的躯壳?人如何才能成就不同的自己?——如果人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又能向谁发问?”(德扎)

“人是否永远逃不开自己的影子呢?”离场的时候先生说,他在热闹的人潮里轻轻地说了这一句。

“也许是的。”我沉默了一会,然后靠住了他的肩膀。

“但是如果两个人依靠在一起的话,影子也会依靠在一起吧。”我说。

 

我总是后知后觉地想起,先生的世界,需要触碰我,才能被染上色彩。

不是所有的人生,都能被我们初次一同观影时的——如果那也算“一同”的话——黑白轮播所描绘。或者应该说,没有任何已写下的文句、已印入胶卷的画面、已刻入唱片的音符,能够描绘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唯一的体察方式,或许就是诉诸自己的感官。

我忽然有种感激而流泪的冲动。我赋予了他这些东西吗?我笑笑,而我平日里,浑然不知。

 

其实这些细微动作里反映的东西我很清楚:先生缺乏安全感。

我喜欢向右侧身,半蜷着入睡。这时候先生就在我身后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喜欢随我一同向右侧卧,伸出他的右臂,从枕头和我脖颈处的曲线之间穿过。

“手不会觉得很别扭吗?”我有一天忍不住说,笑着翻过身来。

“不觉得。”先生说,目光十分认真地,“我只觉得,你睡着的样子,就像——就像睡熟的雏鸟,有洁白绒羽的那种,有轻微的、温软的心跳浮游在羽毛上,有尖尖的小嘴——‘扑通’、‘扑通’的。” 

“……我怎么觉得我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比喻……”我皱起眉头。

先生闷闷地笑着,然后轻轻笑出声。“那你就好好回想一下喽。”他挑了挑眉,仿佛志在必得的恶作剧的孩子。

“唔,人为什么喜欢肌肤的接触呢?”我自言自语着。

“嗯——曾经,精神分析学派的祖师爷弗洛伊德提出了‘碗柜理论’,意思是,幼儿对母亲的爱来源于对食物的需求。母亲是一个‘碗柜’,碗柜里有吃的,能够维持生命,于是所谓的‘爱’就产生于饥饿-喂食-饥饿-喂食的重复过程中。”

“这跟接触有什么关系?”我吐了吐舌头。

“后来另一位学着亨利·哈洛用实验支撑了他‘接触性安慰’的观点:对于幼儿而言,肌肤上的接触、温暖感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比食物的重要性还要更大。他们用幼猴和两个假‘母猴’做实验:一个是铁丝网母猴,没有任何接触性安慰;另一个是绒布母猴,可以给予代替性的接触。跟随铁丝网母猴的幼猴纵使有充足的食物也很快死去了,人们没有在它们身上发现什么疾病,可以说是‘无疾而终’;跟随绒布母猴的幼猴成功长大,然而,在他们成年后却难以形成正常的社会和性关系。”

“嗯……”我努力跟上思维,“也就是说,或许肌肤感官上的正常刺激,就是所谓的‘爱’的最初来源?每个人都需要这样的刺激,每个人都需要‘爱’。”

“可以这么说。”先生看着我,眸光亮亮的,“事实上,再先进的心理学、脑科学,都无法解释‘爱’到底从何而来。我们相信物质决定精神,相信一切人类活动都来源于大脑神经元的电位变化;相信基因奠定生理活动的基础,环境在个体形成后进一步塑造大脑结构;但是‘爱’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把它解释为一堆神经细胞的活动组合和各种感官刺激——或者说,根本无法写出它的完整程式吧。”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人跟AI不同,”我说,“对于一个特定的输入信号,AI根据它固定函数式将信号带入、计算,然后输出结果;人则不一样,因为人的各个函数式中,参数都是随机变化的,这一秒输入信号时并不知道下一秒某个参数会是什么取值,而这样的参数有亿兆个。人就在这样的各种机缘巧合里活出他自己。”

“没错,看来我的讲课水平还是值得骄傲一……”

我抱住他。

“在以前的以前,你曾经说过——你说你觉得自己过去的生活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的AI。”我闭上眼,轻声说,“但是你看,人和AI不一样;不管怎么样,人和AI都不一样。”

我听见他胸膛有力的跳动,触碰到他血肉的轻微颤抖。

“就算在遇见我之前,你也仍然是活生生的许墨,没什么可排斥的,没什么需要否定的——那都是你自己啊,也是我深爱的那个人。”

“所以不要害怕了;你看,你在呢,我也在呢。”

先生的呼吸在我颈边。他抱住我。

我们相拥,相吻,在浓重夜色中,化为同一个暧昧的影子。

 

先生穿上大衣,收拾着研究文件。

“一个人的模样在人生的前五分之一就差不多塑造完成了,剩余的人生里,再造的都是些边角,事件都是用不同文句重复述说着同样的意思。”

“这是心理学吗?”我随口说,继续收拾一个平日里不怎么使用的书桌。

“不是。但也许是。——唔,这句话很没有科学态度。”他笑了笑。“好吧,算是我自己的一点‘人生观’?”

“科学态度是科学的,但不代表它就是完全正确的啊。”我笑着。

“嗯。”他点点头,站在玄关那,半回身看着我,“……如果一本拙劣的小说在前五分之一给里面的角色、人物关系、环境背景等等做好了表达,然后在后五分之四用不同的情节重复表达前十分之一的内容而没有新的层次加入的话,那,你还会不断地期待着它,阅读下去吗?”

“人生可不是一本拙劣小说,”我回过头,“一直会有新事物出现的。”

 

先生若有所思地换上鞋,出门前温柔地笑着,用目光与我告别。

我想起他曾经问过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queen,我们会在一起吗?”

我想了想,“不会。因为这实在是巨大的意外和幸运。”

如果世界上没有queen,没有一个需要冰封已久的Ares去主动接近、主动交往的任务目标;如果没有人能让他看见一切色彩,品尝人间百味,激活感官,唤醒灵魂;如果这二者不在同一人身上,如果她们骄傲孤高如高岭花朵……

太多如果了,就像人的程式里有无穷个随机的参数。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对坏事如此,对令人感激、令人雀跃、令人欢笑之事也是如此。意外发生的概率再小,只要发生了,那它在那个节点上,就一定会发生。”我说。

我将书本放好,忽然从中飘出一张纸。我拿起端详。是一张彩铅画,画的,是我。

我想起那一次我赞叹先生过去的素描画如此漂亮。“但我不会创作。我只会临摹。”他说。我立刻否认了这句话,“为什么不试试呢?”

第二天先生从超市回来,带了一盒漂亮的彩铅,装在盒子里闪闪发光的铅笔外壳有如彩虹一般。

之后的那个周六早晨,我照旧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起来啦,”先生出乎意料地执意要唤醒我,“今天天气很好。”

我不情愿地爬起来,然后换上了——先生挑的一套衣服;梳起了——先生温柔又无可拒绝地要求的发式;我正在纳闷,先生把我拉到阳台,让我坐在一把小椅子上。

春光明媚。我惊讶于如此美好的清晨阳光。

先生拿出彩铅,立起画板,握住我的手。

很别扭的姿势,很别扭的写生距离,我抬酸了胳膊,然而始终保持着最好的笑容和精神面貌。

我看着这张画,嘴角忍不住勾起。然而另一件事吸引了我的注意——画中阳台上有一道彩虹,但我的记忆里那天并没有彩虹。

我看得入迷,然后准备把它放回书本里,却看见纸的背面写了一行字——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

“……flipped.”我笑着,轻声说。

 

(全文终)

 

flipped=《怦然心动》

大一心专狗,尽量不出现误导大家的伪科学……

那个小鸟的比喻……指路《白玫瑰与红玫瑰》,告辞(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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